身熱肢寒的治療方法

作者:養生小編  時間:2017-01-09 14:47:44  來源: 大眾養生網

身熱肢寒可以說是眾所周知的一種疾病,但對於身熱肢寒的治療和日常的護理,卻並不是大部分人知道的。對於身熱肢寒疾病的患者來說,如果沒有及時接受正規治療,會導致病情惡化加重,就更難治療。

  傷寒太陰病是胃腸病位的陰性病理過程,與陽明病為同一胃腸病位依據器官功能盛衰與代謝增減而分化的兩性過程。在傷寒病理發展過程中,病理反應在胃腸而功能亢進、代謝增高,表現為陽明病;若病理反應在胃腸而功能衰退、代謝減低,則表現為太陰病。太陰病與陽明病在證狀表現上也是同一胃腸器官功能盛衰代謝增減的相對表現。例如,陽明病身熱惡熱,汗出而渴,大便燥結,脈象洪大滑實,表現著胃家實熱。而太陰病則無熱手足冷,不渴,自下利,脈象沉細無力,表現著胃腸虛寒。太陰與陽明皆有腹滿、腹疼,陽明為不大便燥屎硬結而滿疼,病為熱實;太陰為自下利腹滿時疼,病為虛寒。太陰與陽明皆不能食,陽明為燥屎梗阻而不能食,太陰則是胃氣虛寒而食不下。太陰與陽明,無論從病理或證狀表現來看,都很清楚地表明二者是同一胃腸病位依據功能盛衰與代謝增減而分化的兩種性質的病理過程。

  病理過程中的證狀是病理的外在反映,如果說是病理是證狀的抽象認識,那麼證狀則是病理的具體表現。在祖國醫學中,沒有一種病理不是通過對證狀的辨析而認識到。仲景傷寒六經病理界說正是用證狀的綜合反映來表明的,所以證狀亦即病理的依據。如“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疼”,“太陰為病,脈弱”,等等。在這些證狀中包含著傷寒病因,功能衰退代謝減低的陰性病理。

  作為傷寒六經界說的提綱,證與脈是並重的,脈是直接反映機體循環狀況的,而病理狀況也總是反映於循環係統的。一般地說,循環係統的狀況直接反映著機體功能盛衰與體液盈虧,而機體功能盛衰與體液盈虧是病性的物質基礎,所以脈象與證狀的綜合反映總是病位病性病勢的證據。

  從現代醫學中我們知道:消化管的運動與消化液的分泌,以及消化吸收等生理功能活動,是在神經與體液的統一調節下進行的,所以不僅消化管的病理狀況反映於循環係統,而且循環係統的功能變化也影響到消化管的功能活動。如果消化管的循環血液通暢充足,則消化管的運動增強,消化液的分泌增加,小腸黏膜細胞的通透性更為良好,於是消化吸收的功能增高。如果消化管血液不足,血壓降低時,則消化管的運動減緩,消化液的分泌減少,因而造成消化不良,養分不能充分水解又造成吸收障礙。同時,腸黏膜受缺氧與代謝產物過多而影響它的通透性,而且在吸收中占重要地位的腸絨毛的運動也常因血液緩慢而停止。這些因循環供血不足帶來的變化,造成了消化吸收的極大障礙。腸內容物因水分溶質不被吸收而成為濃度很低的流質。這種流體物質在小腸內停留的時間要比固體物質縮短了三倍左右。這樣,小腸內不能被消化吸收的食物物質,很快被送入大腸。而大腸是依靠蠕動及逆蠕動而使流動性物質來回移動而完成最後的吸收程序的。但當大腸因血循環減緩而致逆蠕動減弱時,流體物質很快被排出體外。上述循環係統的功能狀況與消化管的功能之間相互影響的機製恰好說明:“太陰為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的一般病理。脈弱為沉細無力的體象,主氣虛血少,表現著循環係統的功能衰弱與體液不足。所以弱脈與自下利的病理反映為腸胃虛寒,同時在胃腸虛寒的病理過程中,因消化吸收的嚴重障礙與殘留食物在胃腸中發酵所發生大量的氣體則造成腹滿而吐、食不下。胃腸或腹肌也因血液循環不足而發生的攣疼。太陰病的病理與證狀發生的機製,在現代醫學的生理、病理學借鑒中,會使人們有更為切實的認識。它清楚地證明著太陰病理過程,病勢為陽虛裏寒。

  然而太陰病是以傷寒這個外界生物病原體侵入機體而引起的病理過程,如單純用胃腸虛寒或胃腸功能衰弱來解釋它是不完全正確的。當傷寒病原體侵入機體時,人體的防禦係統會作出抗禦反應。在機體功能強盛體液充足的狀況下,抗禦係統是動員機體器官以亢奮的功能與增強代謝來抵禦、排除致病因素,表現為陽性病理反應。在機體功能衰弱與體液虧虛的狀況下,防禦係統不能以提高功能與加強代謝來抵禦、排除致病因素,而精氣反為其所奪。所以抗禦反應表現為功能衰退和代謝減低的陰性病理反應。

  傷寒太陰階段的病理趨勢為陽虛裏寒。衰弱的胃氣在致病因素的傷害下,不僅不能作出強盛的抗禦反應,而精氣複為其所奪。正邪之間的鬥爭中,矛盾的主要方麵在胃家虛寒。所以據陽虛裏寒的趨勢而用助陽溫裏法,以附子增進循環功能而助陽,以幹薑溫裏而止利,相輔相成而建回陽止利之功。陽回利止,正邪矛盾關係即起了根本的變化,所謂正氣盛則邪氣衰。

  或問:助陽溫裏如何能使生物病原體引起的太陰病獲得痊愈呢?是的,在祖國醫學中對生物病原體引起的病理過程,並不一定要用殺毒製菌的方法來治療。要說明這一點,我想,須涉及到幾個基本觀念,即生命是什麼?生命何以存在?疾病何以發生?治療何以成功?辯證唯物主義認為:“生命也是存在於物體和過程本身中不斷自行產生並自行解決的矛盾。”(恩格斯語)那麼生命之所以能夠存在,正是機體的內動力能夠不斷自行解決其自身中所產生的矛盾,而疾病的產生乃是外界致病因素通過機體內因而產生的矛盾過程。(宋,陳無擇對病因的三因說——外因、內因、不內不外因是應商榷的。單純的內因或外因是不能發病的。陳氏的說法無論在祖國醫學或現代醫學理論中都是不通的。)從這一觀念出發,任何的醫療手段必定是依賴機體本身內動力才能獲得成功的。傷寒六經辯證的因勢利導的治療思想,正是建立在這一觀念上的。它對陽性病的祛邪法和對陰性病的扶正法,都是建立在機體內動力的基點上來解決機體自身中的矛盾的。例如太陽的汗法是依賴體表組織本身的抗禦功能來排汗祛邪的;陽明病的吐法、下法是依賴胃腸本身的抗禦能力來排除病理物質的;少陽病的和法亦是依賴三焦氣機自身的動力恢複平衡的。盡管其方式和途徑不同,但都是依賴機體本身的動力而解決其自身的矛盾的。三陰病理過程中,由於機體功能衰弱與體液不足,在致病因素的作用下,機體的內動力處於劣勢。在這一趨勢下,必須喚起機體自身的動力,以建立鞏固的抗禦基礎。《素問·通評虛實論》中說:“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這正是指出了陽性病中因正氣充實而出現強盛的抗禦反應,所以表現邪氣盛而正氣充實,矛盾的主要方麵在邪實,所以在正氣充實的基礎上用祛邪法,邪氣去則正氣安。在陰性病理過程中,因精氣無能抵禦邪氣而為邪氣所奪,正氣表現衰弱,矛盾的主導方麵在正虛,所以當扶助正氣以促使矛盾的轉化,正氣複則邪氣衰。

  太陰的病勢為陽虛裏寒。《靈樞·五味篇》說:“胃為五髒六腑之海也;水穀入於胃,五髒六腑皆稟氣於胃。”這說明了胃腸是維持機體各組織器官生理功能活動的資源。在病理過程中,古人說:“納穀者昌,絕穀者亡。有胃氣者生,無胃氣者死。”若太陰病吐、利、食不下,不僅是胃腸功能衰弱,而且吐利複奪其精氣,當機體的物質儲備消耗到一定的程度,必將導致全身性的機能衰弱的危境。所以太陰病亡陽,則合並少陰而吐利煩躁,四肢厥逆。太陰病吐利亡陰則孤陽無所附而出現下利後脈絕,手足逆冷。二者皆危證。

  太陰病的成因有三:一是其人胃氣素虛,感傷寒而發太陰病,如“太陰為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二是由陽性病誤下傷害胃氣而轉化太陰,如“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而腹滿時疼。”再如“陽明病,心下硬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又如“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下利不止,水漿不下。”三是由少陰病傷陽而合並太陰,如“少陰病脈沉微細,但欲臥……至五六日自利。”

  太陰病胃陽增進亦有轉化陽明的機轉,如“傷寒脈浮緩,手足自溫者,係在太陰……至七八日大便硬者,為陽明也。”

  傷寒太陰篇的文字甚簡略,有的條目散入少陰與厥陰篇中,在少陰篇中諸條因是少陰與太陰並病,仍保留於少陰篇中,散入厥陰篇數條悉收回太陰篇中。三陰病篇的條目混亂不清由來已久,自宋、元以來,醫家中即有太陰下利、少陰下利、厥陰下利諸說,今以六經病理界說為依據,對其重為厘正。

  第二章 太陰病綱領

  1.“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疼——若下之,必胸下結硬。”

  此條為太陰病提綱,亦即太陰病的病理界說,提綱證狀的綜合反映正是傷寒胃腸的陰性病理過程。本條作為太陰病的界說與六經病及其他病種相區別,凡此證狀的即為太陰病。關於太陰病的病理已於太陰病概說中述及。

  《脈經》與《千金翼》本條無“若下之必”四字。《玉函經》本條中“結硬”作“痞硬”,均是。因胃腸虛寒之病,本自有痞硬,並非誤下而有。同時,作為太陰病的界說,決不能用誤下後的表現來認識,所以“若下之必”四字應刪去,此四字是後人注語誤入正文的。

  此條提綱,作為太陰病理界說,卻能反映出太陰病的病性、病位和病勢,透過證狀的綜合反映確實看得出腸胃虛寒的病理趨勢。從與陽明病看其病位的同一性與病性的相對性;從太陽病看其病位表裏的相對性與病性陰陽的相對性;從與少陰病看其病性的同一性與病位的表裏相對性;從少陽與厥陰看其病位與病性的異同,太陰提綱確能概括它的病理特性,是完全可以作為本經病的病理界說的,因它確是以以它單獨具有的病理特征來與他經相區別的。但陸淵雷先生則懷疑太陰病為雜病而不是傷寒,並認為仲景是拘牽內經中六經之名數而削足適履。陸先生在少陽病提綱下說:“六經病篇之首,各有之為病一條,說者相承,以為本經之提綱,今複考之,唯太陽、太陰二條足以概括本經病狀,堪當提綱之名,其餘四經,頗不然矣。陽明之提綱胃家實,是但舉承氣腑病遺卻白虎經病也;少陰提綱脈微細但欲寐,亦不足盡少陰之病狀;觀本篇及論中用薑附證可以見也;厥陰病自分兩種,其一上熱下寒,其一寒熱勝複,提綱亦舉其一遺其一。本條少陽之提綱,則舉其近似細者,遺其正證之大者。於諸提綱中尤為無理。”先生於六經提綱是以能否賅括本經病狀為準則來衡量其可不可為本經提綱,而不是從病理特征來認識六經提綱,所以先生不能認識六經病是以病性與病位相區別的傷寒病理發展過程的六個特殊階段,因而也不能區分傷寒與雜病。先生甚至說:“太陰當屬雜病,不屬傷寒也。傷寒陰證,實際唯少陰一種。”先生認為傷寒陰證唯少陰一種是看到少陰病有發熱的證候,然而為何不見太陰病脈浮緩至七八日大便硬有轉屬陽明的例,以及少陽與厥陰之間的轉化關係呢?當然,太陰病與雜病中胃腸虛寒下利在治法上並無不同,但這是中醫陰病扶正的治療原則,因為治療疾病的任何手段都是建立在機體內動力的基礎之上的,在正虛占主導地位的陰性過程中,必須用扶正法以轉化正邪的矛盾關係而收到治愈的效果。所以,傷寒六經病雖與雜病胃腸虛寒下利治法相同,但這並不能說明太陰為雜病不是傷寒病因引起的病理過程。從六經病理界說看,從六經病相互轉化的關係看,從治病的基本概念看,太陰病無可質疑是傷寒病理發展過程中的一個特殊病理階段。

  2.“自利不渴者,屬太陰——以其髒有寒故也,當溫之,宜四逆輩。”

  此條亦是太陰病的辯證指標之一。太陰病以自下利為主證,但下利一證寒熱皆有。如葛根湯證、葛根黃芩黃連湯證、黃芩湯證、白頭翁湯證、大承氣湯證等皆有下利,但因為它們是陽性病理過程,由於功能亢進代謝增高,加之對水分喪失較多,造成組織缺水,所以產生渴感,所以仲景有“下利欲飲水者,以有熱故也”的條文。太陰病的下利,由於是功能衰弱代謝減低的陰性過程,所以雖下利而不渴。以渴與不渴作為下利的陰陽性質是有病理根據的辯證指標之一,但不是唯一的。辨下利的陰陽病性,除脈象與渴不渴之外,尚有暴注下迫之勢,水液渾濁之質,發熱惡寒之病情,腹滿脹大形態皆屬於熱。陰性下利除不渴之外,尚有脈象沉微細弱,澄澈清冷與無熱肢寒等皆屬於寒。臨證須以脈證的綜合反映判斷病的陰陽性質。本文中“以其髒有寒”以下十四字是後人所加注語,既指出屬太陰,自有太陰的治法,何必又說宜四逆輩這類含混文字。

  3.“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係在太陰——太陰當發身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雖暴煩,下利十餘行,必自止——以脾家實腐穢當去故也。”

  此條也出於陽明篇中,但文為“至七八日大便硬者,為陽明也”與“雖暴煩下利日十餘行,必自止”語意大致相類。太陰病自利不渴,脈若浮緩不沉細,手足自溫不寒冷,是循環功能尚未甚衰弱,體液尚不虧虛。既能溫煦遠心的手足,也會對消化管的供血有較好的情況。由於這一循環動力的內因,腸胃功能有了自行恢複的物質基礎,所以至七八日可以暴煩下利自止。暴煩不是煩躁,是陽氣恢複而出現的發熱心煩,與大便硬同是陽複的表現。文中“太陰當發身黃”下十六字是後人注語,此注語無理,黃疸與太陰病絕無必然的因果關係。請參看陽明篇第五章第一節黃疸證。“脾家實腐穢當去”一句亦是後人注語,此言較有見識。脾家實指腸胃功能或正氣充實,抗禦功能奮起而排除其病理物質,邪氣去正氣複則下利自止,所以說腐穢當去故也。腐穢是指病理中的代謝物質。

  4.“太陰為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設當行大黃芍藥者,當減之,以其人胃氣易動故也。”

  第二條以自利不渴為太陰病的證狀指標,此條以脈弱續自便利為太陰病的脈象指標。凡自便利而脈弱的即為太陰病。脈弱為沉細無力的體象,病機為氣虛血虧,所以脈弱與自便利的綜合反映為胃腸虛寒。

  弱脈是血壓降低血液減少循環功能減弱的情況。這種循環狀況下,如有自利證,顯然消化管的功能是受循環功能影響的,反之也影響循環的狀況。也便是說弱脈證明自利為陰性病理過程,當然是胃腸的陰性病理過程,太陰病。 文中“設當行”以下二十一字是後人注語,因見太陰篇中有“太陽病醫反下之,因而腹滿時疼者屬太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大實疼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對太陰脈弱而用桂枝桂枝加大黃表示疑慮,然而不敢直指其誤,所以消減藥量,慎重從事,不要傷害虛弱的胃氣,但誤下太陰造成表證未解而腹滿時疼,若下利而脈弱是轉化太陰,若不下利脈不弱不可認為太陰病,若太陽誤下造成大實疼尤不能認為太陰病,若腹滿而疼脈沉細弱的斷不可用大黃。所謂實疼,不僅表明有物結實,而且包含正氣充實之意,不然如何可用攻伐之藥。讀古醫書,首先尊重病理與臨床效驗,不可泥死於字句之下。參看太陽篇桂枝加芍藥與桂枝加大黃條。

  5.“太陰中風,四肢煩疼,陽微陰澀而長者,為欲愈。”

  此條與六經病理不合,不是仲景文字,是別派醫家的言論。四肢煩疼是發熱四肢疼痛,此為表證,太陰病為裏病。煩疼為陽證,太陰為裏寫日誌為陰性病,陰陽表裏迥然不同。錢潢解太陰為脾病,脾主四肢,四肢不得稟水穀之氣,故令煩疼。錢氏之解釋,雖言之成理,實為附之辭。如問太陰何以為脾病?又何以不得稟水穀之氣?不得稟水穀之氣何以為脾病?又何以不得稟水穀之氣?不得水穀之氣何以致煩疼?回答也許不難,唯恐越答越離太陰病越遠了。陽微陰澀而長者一句亦難解,大抵別派醫家的言論皆不可以六病理解釋,不可解則不必強解,強解無益。對原文解釋務求闡發病理,合於病理,合於事實則有益臨床實踐。如為解釋而解釋,無益於實踐,乃紙上空談。

  6.“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醜上。”

  此條難以病理解釋。六經病皆有欲解時一條,可能為陰陽五行生克的理論推測之言附於六經病中,前人皆以陰陽旺氣為解,但究竟難以臨床實踐證明,這種理論仍須在實踐中檢驗其真偽。

  7.“傷寒,下利日十餘行,脈反實者死。”

  傷寒下利指太陰下利,唯太陰病下利脈當沉微細弱。若浮而緩是向陽性轉化的脈征,即舊說:“陰病見陽脈者生”,如上第3條。太陰下利脈反實則是危證。因下利日十餘行,而邪氣尚盛,下利不止,陰液將竭,必致循環衰竭而死。

  成無己說:“下利者,裏虛也,脈當微弱,反實者,病勝髒也,故死。”《難經》說:“脈不應病,病不應脈,是為死病。”陸淵雷先生說:“餘所經驗,但覺血液在血管中勁疾直前,不複有波動起落,蓋脈管已失彈力,而心髒之虛性興奮未已也。若是者,其死不出一周時。”此條脈證如先生經驗,經文所說實脈決非長大有力之脈,是當假實脈。如張介賓說:“實脈有真假,真實者易知,假實者易誤,故必問其所因而察其形證。”《素問·平人氣象》說:“風熱而脈靜,泄而脫血脈實,病在中脈虛,病在外脈堅澀者,皆難治。”又說:“人以水穀為本,故人絕水穀則死。脈無胃氣亦死。所謂無胃氣但得真髒脈不得胃氣也。所謂脈不得胃氣者,肝不弦、腎不石也。”從《素問》與諸家對脈之胃氣的論述中看,脈的胃氣,是具體的東西,不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秘東西。脈的胃氣,在平人指脈搏不疾不徐,脈來和緩,血液充盈,脈管彈性良好的體現。在病理過程中,病與脈相協調,如大承氣湯證,脈象或實或滑或弦為病脈相應,為有胃氣;若脈虛或澀或弱,是病與脈不相應,為無胃氣。若太陰病下利日十餘行,脈浮緩為有胃氣,是向愈的機轉;若脈沉細為病脈相應,亦稱有胃氣。凡無胃氣的脈亦稱真髒脈,應以病脈的具體狀況而論。如太陰下利日十餘行見假實脈;陽明大承氣湯脈見虛、澀的皆謂之無胃氣,故死。

  8.“下利清穀,不可攻表,汗出必脹滿。”

  此條亦是太陰理法。下利清穀脈弱是太陰病,若太陰病下利清穀,因喪失津液而致骨骼肌攣疼,或太陰與太陽並病下利而身疼,應先以四逆溫裏,清便自調後治表證身疼。若誤用汗法先攻其表,汗出後必發脹滿。所以然之病理機製為:下利清穀原是胃腸虛寒,循環係統對消化管的供血本自不足,若更發汗,汗出而陽益虛陰益耗,循環愈加衰弱,所謂“奪汗者無血”。這進一步使胃腸功能下降,其內容物留滯發酵產生氣體而脹滿,這種脹是屬於陰性過程的,有著陰性病的脈證指征,與陽性脹滿不同。

  9.“下利後脈絕,手足寒冷,晬時脈還,手足溫者生,脈不還者死。”

  “晬”音“最”,晬時即周時,十二時辰曆盡,即一晝夜時間。

  下利脈絕手足寒冷是死證,但下利後脈絕手足寒冷則可能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下利停止,雖脈絕手足冷,但周時內功能恢複,循環係統向四肢供血增進而脈還手足自溫,同時消化管亦相應得到血液溫煦而功能恢複,所以是痊愈的征侯,若周時脈不還的則是陽亡陰脫的死證。由此可知,下利後是利止以後,而利止有功能恢複的利止,亦有死亡的利止。亡陽竭陰與陽氣複來的區別在脈還與不還。所謂脈絕乃橈骨動脈微弱到不可觸知的程度,或血液中斷。所謂死證,是因循環已衰竭,機體內動力已瀕於消失,治療的基礎已極其消弱,但為醫者不可消極觀望其脈還與不還,急當以薑附人參回其陽以救助之。

  10.“下利,手足厥冷,無脈者,灸之不溫,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

  此條與上條文意相類同。上條為下利止後,此條是下利過程之中;上條是周時脈自還手足自溫,此條是灸之脈不還手足不溫。無論下利之中或下利之後,凡厥逆無脈的皆是表裏虛寒之危證,急以通脈四逆湯並灸神闕、氣海、關元等穴,以期陽回脈還。若灸之肢不溫脈不還的亦死。微喘一證,在脈絕手足厥逆而自下利的過程中是肺之末梢循環衰竭時出現的呼吸淺表,所以說死。

  11.“下利,脈沉而遲,其人麵少赤,身有微熱,下利清穀者,必鬱冒汗而解;病人其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麵戴陽故也。”

  本條自“必鬱冒”以下皆為後人注語誤入正文,因為下利清穀脈沉遲是陽虛裏寒,胃腸病的陰性過程。麵少赤為戴陽、格陽證。戴陽表現顏麵微赤,如酒酣狀,伴有心悸氣短,足冷便清,脈象沉遲微弱。格陽是裏真寒外假熱的表現,格陽證脈亦沉遲微弱,身雖熱而欲得衣被。戴陽與格陽常在陽虛裏寒病理過程中互見,若下利清穀脈沉遲戴陽格陽互見的陽虛裏寒過程必無汗出而解的機轉,所以說,“必鬱冒汗出而解”是一錯誤的注語。虛陽上泛,病情已險,若汗出則虛陽外脫而死。鬱冒汗出而解是陽邪怫鬱在表之證,今為陽虛裏寒證,既無汗解之機,亦絕不準強發汗。若強發汗,汗出則虛陽飛越眩冒而死。仲景有“下利止頭眩自冒者死”的條文。此條自“下利清穀者”以下乃缺文,當補以四逆湯主之一句。“病人必微厥”以下十五字是後人對戴陽的注語,說戴陽者必微厥,是知此證為陰證。這與“必鬱冒汗出解”是截然不同的,顯然不是出地一人之手。

  第三章 太陰病陽虛裏寒病勢

  1.“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

  本條冠以太陰病,即賅括下利腹疼脈弱等證,但脈不弱而浮,然而“太陰病脈浮緩者雖下利日數十餘行必自止”,若下利止而脈浮發熱的用桂枝湯解表。條文中“脈浮者”三字即賅發熱,若無表熱便無病可治。仲景文中多用脈浮賅表證而言,因表證脈必浮。本條必須注意:非桂枝湯能治太陰病,而是太陰下利止後而脈浮發熱的方可桂枝湯。因仲景文中有“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者,先溫其裏,乃攻其表;溫裏宜四逆湯,攻表宜桂枝湯。”仲景又有“下利清穀,不可攻表,汗出必脹滿。”從病理上看,先治裏後治表是符合人體生態規律的,因發汗祛必須建立在機體動力強盛的基礎上才可成功,若內有下利清穀,氣血內趨,津液下奪,反而以桂枝湯攻表是必不能成功的,所以必須待內動力恢複,亦即利止而清便自調,方可有祛邪出表的基礎。從仲景六經證治的理法看,本條桂枝湯並非是治太陰下利,乃是治太陰利止後脈浮發熱身疼。但醫宗金鑒卻說:“即有吐利腹滿時疼一二證,其脈不沉而浮,便可以桂枝湯發汗,先解其外;俟外解已,再調其內也。”金鑒這一說法是與仲景六經理法相違背的。這種順文作注,不解仲景文字的互相闡發的體例,是難免要出現這類錯誤的。

  2.“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裏;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裏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

  此條是誤下太陽而轉變太陰。下利清穀而身疼不去,成為太陽與太陰並病。脈若不浮不得為太陽太陰並病,因脈沉或弱身不發熱而疼痛為少陰表寒。在臨床上,脈浮與發熱是並行的,在病理上脈浮發熱是一致的。本條文字若下利清穀身疼而脈沉惡寒無熱,是太陰少陰並病,以四逆湯助陽溫裏,利止而身疼不去脈沉惡寒無熱的,當以附子湯助陽溫經以治身疼。若脈浮發熱而身疼則須以桂枝湯解表,附子湯、四逆湯則不中用。若身熱脈浮而下利清穀則不得為太陰下利,而是陽性病理過程,當於葛根湯、葛根芩連湯等證中求治。本條續得下利清穀身疼必無脈浮發熱證,所以用四逆湯救裏,得四逆湯助陽溫裏而利止清便自調,則又脈浮發熱身疼。因此證原為太陽,因誤下而轉陰,陽回利止還出太陽。身疼一證,太陽與少陰皆有,太陽身疼在脈浮發熱,而少陰身疼在脈沉無熱惡寒。桂枝湯治脈浮發熱的身疼,附子湯治脈沉惡寒的身疼,二者絕不可相互取代。

  3.“下利腹滿脹,身體疼者,先溫其裏,後攻其表,溫裏宜四逆湯,攻表宜桂枝湯。”

  此條下利腹脹滿身體疼若脈沉微細弱惡寒的下利脹滿為太陰病,身疼惡寒為少陰證,是太陰少陰並病。二陰並病為表裏虛寒,應先溫裏,利止而後身疼脈浮的乃以桂枝湯解表,如第1條“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之理法。如果利止後身疼脈沉惡寒的決不可桂枝湯攻表,應在少陰理法中求治。

  以上三條應合看,脈證理法相互發明,自可看到用桂枝湯治太陽身疼而非治少陰身疼的義理。若太陰下利合並少陰身疼之證候,服四逆湯後利止則身疼可解,若利止而身疼不止的,凡脈浮的為太陽表證。所以仲景在首條中指出“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在第二條中指出誤下太陽,在第三條中指出可不必因誤下,凡為太陰下利而兼表證身疼的皆用此法。此三條應作一條看。四逆湯方見少陰病篇中。

  4.“惡寒脈微而複利,利止,亡血也,四逆加人參湯主之。”

  惡寒脈微下利是太陰與少陰合並過程。因脈微下利是裏寒,脈微身寒是表寒,表裏虛寒為太陰少陰並合並。利止而後乃惡寒脈微則不是病欲解的證候,是腸內容物亡失已盡,無可利之物而止,所以說“亡血也”。此證惡寒脈微而不利,或有身疼或無身疼,是四逆湯證。然因下多亡陰,所以加人參以補氣血,益血脈,鼓舞胃氣,“亡血”二字並非亡失紅色的血液,是指下利亡陰而言。金鑒對此條改“利止”為“利不止”,改“亡血”為“亡陽”,是不解此理,完全改掉本條所指出的病理特征。

  “四逆加人參湯方:

  甘草 28克(灸) 附子1枚(生用去皮破8片)

  幹薑21克 人參14克

  上四味,以水600毫升,煮取240毫升,去滓,分溫再服。”

對於身熱肢寒的治療方法的介紹就這麼多,希望患者能夠找家正規醫院,請專業醫生幫助自己找到適合的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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